敝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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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教童话

憋了半年憋不出后两个故事,觉得还是先发第一个吧

关键字:“我”是Betsy Balcombe。背景来自童书《Betsy and the Emperor》。私设如山,肯定ooc了

那个被讲述的故事不属于我,我只是把电影情节重复了一遍

属于我的大概是冲动本身——被自己脑内角色踢着把这个故事敲出来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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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凉亭里坐着一个人。

这是我翻过花园矮墙进来时最不想看到的情景。一瞬间各种关于我夜游被抓包的悲惨想象飞过脑海,我没法向别人解释为什么我凌晨四点钟从外面回来,而且是翻墙进来的。

今天是哈弗先生遇难两周年纪念日。和去年一样,我摸黑跳窗溜出去,在花园折了几枝蔷薇,放在哈弗先生的山洞洞口。我没往里走,因为不用想,那里肯定早就因为潮湿和长久无人打扫,变成各种喜暗动物的乐园了。我倒宁可让哈弗先生的秘密实验室保持我记忆中的样子。

所有人对哈弗先生失踪的原因一无所知——包括Bonny。不过我想哈弗一定不希望我们那次失败的冒险给他带来新的伤感。说起来,如果哈弗先生知道Bonny现在的状态,大概会宽心不少。

可能是这一年来我夜游次数太少,以至于失去了应有的谨慎……我为什么不先在墙头观察一下再进来呢!

我定了定神。那个人侧对着我,双手撑着额头,胳膊肘放在桌子上,仿佛沉思或者死了。这姿势不像爸爸或妈妈,那只能解释为我家尊贵的住客半夜发神经——无暇思考哪种情况更糟糕,我只希望他不要看到我。

我屏息凝神,贴着墙根移动。另一个夜游者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毫无疑问最最尊贵的公爵阁下在饱受失眠和偏头痛的折磨。如果我能安全回到房间里,我保证以后不再幸灾乐祸——

“早上好,年轻的女士。”他头也不回的宣告了我被抓包。他的腔调简直一如既往的讨厌!莫名的勇气或者说冲动抓住了我,我反唇相讥: “我但愿您身体健康,阁下。”

他哈哈一笑。“小姐的好意实属慰藉我心。”

终于,好奇心抓住了我。“您在干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我想搞清楚是哪些人往Bonaparte门口放鲜花。小鬼献殷勤本来无伤大雅,但把夫人花园里的红色花朵偷走是不对的。”

“你怎么知道那是妈妈的花?”

“园艺是我为数不多既擅长又喜爱的活动。坐。”他示意我坐到他对面。

一丝疑惑攫住了我。诚然Wellesley喜欢真假参半的开玩笑,但刚过去的白天里,我才听到他说自己毫无园艺天分来着。我依言坐到他对面,看到桌子上放着几枝欲开半闭的蓓蕾。这时我意识到了另一件奇怪的事情——他不离手的藤杖不在这里。

我借着晨光打量他。当然不是任何冒牌货,但比起平时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现在的他太过沉静和疲倦了。也许是失眠和偏头痛的原因,他眼底的阴影比往常更沉重。

“你发现了什么吗?”

“你现在好得不像你。老实说我有点意外我们没有再次一见面就打架。”我毫不客气的指出。

他轻轻笑了。“可能只是因为我们谁也不想向别人解释为什么这个时间不在床上好好的躺着。吵闹几句然后把别人引过来可太蠢了。”

我心头冒出一丝希望。听起来Wellesley不打算给爸爸妈妈打小报告。“我们只是早早起床然后凑巧在花园里遇见了。”我提议,“我们待到六点半,然后走正门回房子里。”

他微笑了。“那你欠我一个人情。”

我沮丧的问他:“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现在就还吗?”

他用一种令我不舒服的目光打量我。比喻一下可能更直观:一个活了几千年的斯芬克斯端详着路人,看他配不配和自己玩猜谜游戏——赢了就吃掉那个可怜虫,等待下一把,输了就自己跳崖,游戏结束。我不想承认一股冷意从我腰椎直冲后脑勺。

那种审视的目光一闪而过,我甚至怀疑那仅仅是幻觉。就在我以为自己刚刚自讨没趣的时候,他突然开口——看都不看我——他说有几个故事要讲给我。

 

“海峡那边有个乏善可陈国。这个国家像所有故事里的王国一样,有贤明的国王,仁慈的王后,睿智的仙女教母,英勇无畏的骑士团。自然也有传说:远方的魔山盘踞着骄横跋扈的恶龙;横贯大陆的母亲河从魔山腹地发源,发源地铺满无人能取走的珍宝;最高的山顶屹立着要塞,墙壁是火焰做的,女武神里最英勇美丽的伯伦希尔沉睡其中,只有最强大的勇士才能到要塞里唤醒她。”

然后他迟疑,若有所思的半垂着目光,好像凝视虚空中的什么只属于他自己的东西,捏着蔷薇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花梗上的尖刺,就像花的妖精诱惑他把刺扎进指尖一样。

他果然这么做了,然后像被冷水泼醒的梦游者一样抬头看我。在我来得及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之前,他抱歉的笑了一下:“既然是我提出的讲故事,那么我应当把它原原本本的讲完。”

“故事的主角也一样乏善可陈,他很小的时候梦想当个游吟诗人,并且要攀上最高的山峰,穿过要塞的火焰壁垒,唤醒伯伦希尔,向她学习英灵殿里的史诗,这样他带着齐特琴走到大陆的任何角落,都能给自己挣一杯蜂蜜酒和火堆边的一个铺位。”

“那他不是生来就乏善可陈的。”我忍不住插嘴,“通常小男孩想娶睡美人为妻。”

“他确实因此受到过同伴的嘲笑,因为,‘正常的男人都想娶睡美人’;而且他的家人告诫他,男孩儿变成男人的第一个标志就是不相信睡美人了。

“他被送到城堡里,学习怎么当一个令所有人骄傲的骑士。只要他想,他可以学的很快……做的比其他人都好。最后,一个不太老的骑士该有的一切他都有了。武器和马匹有他聪明且富有的哥哥操心;骑士封号成批授予,总会轮到他;有了前两者,妻子和孩子也总会来。”

我努力忍住哈欠。他讲故事的时候并不讨厌,实际上比我爸爸还强一些呢。但我今天太累了。“真正的故事还没开始对吗?”

“是的。实际上很多故事都是这么结束的,故事结束后正好能好好的睡过去。”他露出一个毫不掩饰的讽刺微笑,“但这个不是。”

“整片大陆宣称受到了恶龙的威胁,这个国家虽然偏居一隅,却有着无与伦比的正义感和勇气——他们组织了大军,参加对恶龙的围剿。这是一场可怕的战争,死了很多人。当然,仙女教母审判了拜恶龙的异端,国王的骑士团更加威风凛凛,大臣们的小兄弟和儿子们胸前挂上了徽章,一切都很好。虽然人类付出了很多血,但是这些账当然是要记载恶龙头上的;拜龙的教徒虽然疯狂且英勇,但是农民比他们更容易征集。

“我们的主角也参加了战斗,并且收到了不少徽章,还被任命为王国骑士团的团长之一。他的同侪们惊奇的发现——甚至他自己都很惊奇——他擅长和龙类以及崇拜龙的异端作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战争中获得了难以描述的愉悦,这是有违历代仙女教母制定的骑士守则的。他对自己解释:一切是因为魔山诱惑着他,而他只要不屈从于诱惑转投龙的阵营,他仍然是一名优秀的骑士。

“他们让骑士团团长指挥针对龙巢的总攻。人类的军队冒着冷雨集结。几个王国的高级骑士们济济一堂,仙女教母准备了盛大的宴会和舞会,声称这是为了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骑士们的妻子和女儿把龙巢附近的行宫装点的宛如王后的花房。

“所有人都在兴致勃勃的谈论那条龙。仙女教母的女儿还是少女,大概和你的姐姐一般大。她抓着骑士团团长的胳臂,央求他带她去看龙。‘他真的吃小孩,特别是你这么迷人的少女。’骑士团团长吓唬她。

“‘但是正义必然得到伸张不是吗?我的心上人还答应我带片龙鳞回来当梳妆镜。’她可爱的皱了皱眉头,‘当然不能要带血的,那太脏了。’

“他的心上人是骑士团团长的侍童。那个大胆的年轻人羞涩而坚决的点了点头。

 “仙女教母高傲的叫住了她的准女婿:‘也请给我带一片龙鳞回来——当然我要带血的。’

‘少女和少年像一对鸽子一样翩然飞到舞池里起舞。骑士团团长和仙女教母目送着他们,突然,仙女教母用一种从未有人听到过的语调,向骑士团团长请求。

“‘请把那个男孩儿平安的带回来。我不想让我女儿还没披上白纱,就先穿了丧服。’”

“团长答应她了吗?”我问

“他什么都没说。”

“我有个不好的预感,”我评论,“故事里男主角以外的人通常等不到回老家结婚。”

“一个斥候纵马闯进了温暖的大厅,寒风冷雨跟在他身后横扫而入。 ‘那条龙进攻啦!’他大声嚷,‘拦住他,否则低地国的首都又要回到他手里了!’”

“‘牵着女士的绅士们请把舞跳完,然后跟上我们。’骑士团团长话毕跳上战马,带着军队去阻击那条龙。

“我不想向你赘述战场上多么凶险,多么千钧一发。战场上泥泞难行,龙的火球和人类的火枪都不灵便了,两支军队只能像两个不断变形的怪兽一样,用爪子撕,用牙齿咬。

“最后双方力量都枯竭了。那条龙认为,只需要再组织一波冲锋,他就获得战役的最后胜利了。于是他张开翅膀,让龙鳞离开身体。每一片龙鳞都是一个龙战士,他们像蜂群一样发动了群袭。

“就在骑士团团长考虑怎样死的体面一点的时候,他发现远方,也就是龙的背后出现了黑色的军队。他命令侍童仔细看看。

“‘是友军!黑森林王国的狂战士来了!’侍童狂喜的策马冲向团长报告好消息。但龙类的骑兵已经接近了人类指挥官的驻地,年轻人被流矢击中,落马而亡。

“来增援的狂战士是一位经验丰富并且脾气暴躁的老骑士,他把绞着银的精钢投枪刺入龙的后背,没有鳞片的龙痛苦的蜷缩起来。于是龙群溃散,骑士团团长发动反攻。他的剑刺穿龙的时候,龙血像沸腾的硫磺火雨一样,浇透了他的每一寸皮肤。”

“他们同归于尽了?”

“很遗憾,没有。骑士团团长甚至变得更好了,龙血令他没有任何弱点,从此之后火焰不会灼伤他,寒冰不会冻坏他,世间万物用来显耀自己的颜色再也不能迷惑他的眼睛。”

“龙死了吗?”

“龙是很难杀死的。因为杀死龙的人会继承龙的所有珍宝和诅咒,几个王国的国王们都想获得珍宝而不被诅咒。但这是不可能的,最后他们商议一番,决定把龙锁在大海尽头的岩石上。反正失去鳞片和爪牙的龙什么也做不了。”

“这个结果确实乏善可陈。”我评论,“所有儿童故事都是这样的。那么骑士团团长呢?总的来说他也算是屠龙的英雄啊。”

蔷薇在Wellesley手指间折断了。“他是个乏善可陈的人,故事到此为止了”

“他已经杀死了龙,不想去魔山上看一眼吗?”

“嘿,小女孩,这只是童话,没有骑士,没有魔山。”他看起来开始不耐烦了。

“我知道这是个童话,但是童话里有魔山,所以你得告诉我骑士有没有攀登魔山。而且他不是曾经想拜访伯伦希尔吗?”

Wellesley保持一种(现在吓不倒我的)不耐烦的神情瞪着我,几秒后他噗嗤一下笑出声。斯芬克斯用餐前可能就是这么笑的。我不自觉的按住桌子瞪回去。他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继续讲述。

“他去了。顺着河流溯流而上,传说中崇高险峻的山峰对他而言如履平地。河流把他带到上山顶,要塞的火焰壁垒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仅余一圈低矮的雉堞。他轻松的一步跨过去,看到一眼小小的泉水,一个黑色玄武岩大厅。他推开沉重的石门,却感觉不到烈日暴晒下的石头有一丝温度。大厅里面空旷阴暗,除了几粒灰尘在光柱里飞舞别无他物。这时他渴了,于是走到泉边,看到水里沉着这样那样的东西,有的他能看出用处,有的并不能;最顶上是一个杯子,他用杯子喝了水,但是他没留意到杯子里有个小小的指环,因为和杯子一个颜色,所以喝水的时候直接吞进了腹中。奇怪的是他的渴没有缓解,于是他把杯子扔回泉水。‘我这一路都是用手掬水喝。我不需要一个杯子加重我的负担。’于是他离开了。”

“童话里的杯子和指环通常不是普通的东西。”

“是的,杯子是圣杯,能令杯中液体变成生命之泉;指环是尼伯龙根的戒指,财富和权力如影随形。从此之后,除了一丝无伤大雅的渴意,没有什么使他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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