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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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地球】春天的十七个瞬间 一

流浪地球背景,会从大刘其他剧组拉人和设定。

脑洞很大,坑很大。

并不会有十七个瞬间,我就致敬一下那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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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颗流浪行星上的绝大多数生命而言,地木危机的结束就像它的到来一样突然。除此之外它和其它危机没什么不同:来了,走了,很多个体死了。

人类社会则像一切因体积过于庞大而神经传导迟缓的巨物一样,被灾难击中倒地后木僵了些时间,才感到愤怒和痛楚。这个共同体在舔舐伤口之余发出的第一声嘶吼,便是要求有人为灾难负责——像人类有史以来的无数次重大事件一样,流言以光速传播(考虑到领航员号提供的全球通讯不复存在,各城市群之间只能靠长波互联,人类赛博世界破碎成一个个局域网,这种传播速度值得搞工程学的人写论文并出一期专刊)。这些流言互相附和、攻讦,掐头去尾,移花接木,最终,一片甚嚣尘上里冒出了最强音——地木危机期间联合政府发布全球广播的时间表和内容——它们被反复咀嚼,参与讨论的人以古代祭司群体在经典中探幽寻密的热情,对这些信息进行注解和阐发。

舆论场掀起的风暴大有世纪之声的架势,虽然现实计时只过去了数十个小时。联合政府在moss进行臭名昭著的”末日广播“后第70个小时左右,宣布该广播系一小撮狂热的飞船派分子炮制,他们趁地木危机指挥系统一片混乱时窃据了指挥中枢,该广播引起的混乱切实扰乱了联合政府的救灾部署,所幸最终地面指挥中心和英勇的航天员们夺回了控制权;所谓的“火种计划”并不存在,仅仅是危险分子们为了扰乱视听扔出的烟幕弹,联合政府过去从未、未来也不会允许任何一小部分人抛弃地球母亲逃离。

——在地球上不为人所知的某个角落,切斯特·沃恩以他特有的无机质语调复述了一句伏尔泰:”在这个国家,不时处死一名海军上将是有益的。“因地木危机的余波而向他寻求庇护的人闻言投以各式目光:惊愕,或如聆布道,并等待进一步说明;而他的老部下早已习惯他没有下文的低语,只是告诫新人们不要打扰他的散步和沉思。

联合政府否认“末日广播”的发言出炉之后,舆论场寂静了片刻便加倍反弹。这个简陋到可笑的声明不足以安抚刚刚被宣布抛弃的三十五亿人,反而让联合政府悬崖边缘的信用愈发岌岌可危。当然,广大地球公民虽满腹狐疑,毕竟还是从善如流地把”要求有人负责“之诉求修改成了惩办人奸(”飞船派内奸“作为标签还是太长了)。该诉求的优先级被提高到“后地木危机重建工作清单”的第一页。

直到联合政府下属的战略情报局发布第一阶段调查报告。报告称,“地木危机”的24小时内,领航员号和地面控制中心一度失联,在此期间,航天员群体中潜伏极深的逃亡主义者们孤注一掷,窃取了MOSS这个弱人工智能的指令权限,并且通过修改MOSS价值模块各个影响因子重要性排序,诱使MOSS做出了不利于人类整体战略利益的决策,blabla。入侵领航者号指挥中枢的犯罪嫌疑人已被锁定,章北海,男,44岁(简历略),经由宪兵逮捕,案件还在侦查中。

——仿佛为了塞住阴谋论者的嘴,这份报告附有详实的附件,从领航者号航行日志到关键舱室监控到MOSS的部分工作日志,应有尽有。

比各种“太长不看”且需要一些专业素养才能看懂的资料跑的更快的是各类“一张图看懂”。围绕已公开的犯罪嫌疑人私人信息,老旧资料被赛博考古学家们翻出来,在不知多少手转播中盘出了电子包浆。地球公民的愤怒燃烧如野火,且呼唤着新的燃料。互联网上开始出现各式各样的风闻,关于他的大小轶事——各种消息源突然有了和章北海接触过的“朋友”,这些朋友们抒发着后见之明和心有余悸:他怎么可以隐藏得这么深,伪装的这么好?

仿佛被这种情绪浪潮推挤,新闻部门又抛出了一些新鲜素材:几张嫌疑人被逮捕时的特写,以及军方剥夺章北海军衔时的录像——在不为人知的某处设施里,章北海被推押着塞进窄门无窗、墙壁软包的白色房间。早已等候在此的一名宪兵中尉用平板语气宣告,现有证据显示,该犯背叛了人类共同体至高无上的利益,违背了地球公民之间不言自明的神圣契约,令地球武装力量的旗帜蒙羞。遭他冷酷欺骗和背弃的人一致决定将他剔除出行列。宣言落款的签发人,除了常规的军纪部门和该案犯直接隶属的战区机关,前所未有的出现了“士兵委员会”。随后,一名戴着白手套的列兵上前,从他的室内常服上依次扯下肩章、领花、资历章,丢进一个托盘时发出刺耳的撞击声。随后轮到软胸章和臂章,最后是姓名牌。年轻的列兵嘴唇紧抿,动作果断,力道之大以至于被惩罚人原本笔挺的常服凌乱皱褶,金属勾破布料留下撕垂的毛边。做完这一切之后,列兵摘下手套,丢在那堆因强行摘除而变形的垃圾上面,向中尉敬了个礼,随即带着托盘离开。在这整个过程中,章北海保持着立正的姿势,躯干明显紧绷起来以对抗使他欹斜的拉扯,而反铐在背后的手臂被另外两名宪兵擒着。他朝向正前方的面孔覆盖着雪原般的平静,憔悴痕迹在与他视线等高的镜头之下历历可见。那颜色深黯宛如两点井口的眸子凝视着什么,也许是镜头和镜头背后的人,也许是虚空本身。

这份报告像按压在鼓面上的手掌一样消弭了一部分声音。不少人声称章北海成功打消了他们关于“一个人能否独自偷盗整个空间站”的怀疑,并使他们脑海里的“逃亡主义者”“飞船派”从符号变成了具体的人类面孔。他看起来有危险分子应当具有的一切特质。


战略情报局局长托马斯·维德则因组织发布《第一阶段报告》和影像资料,在联合政府特别调查委员会例会上收到了不轻不重的质疑:这份报告是否来之过早?毕竟章北海隶属什么组织,有哪些同伙依旧是个谜;影像资料是否会加速嫌疑人的偶像化符号化,激发摹仿犯和同情者、影响未来处理时的尺度?

维德用向幼儿解释的耐心口吻,提醒委员会:拜“末日广播”所赐,人群中蔓延的恐慌离爆发只隔着一个水泥井盖,联合政府如果不能拿出个稍微像样的说法替代各种阴谋论,就等着为恐慌带来的狂热当靶子吧——舆情显示,高涨的猎巫热情正在往章北海和飞船派上集中。

“你还要多久才能拿到他的口供?”一位姓莫德利的委员问他,脸色依然非常难看。

“我的部下说‘快了’,而我认为‘永不’。”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公开你的第二阶段报告呢?”莫德利毫不掩饰讽刺,“你提交的地面行动经费又是要做什么?”

维德露出了堪称宽容的微笑:“PIA什么时候沦落到指望俘虏的口供来编报告了?如果地面行动的经费到位,我保证能在叛军的小爱巢里找到写报告用的证据——别瞪我,先生。您不需要了解过程。到时请您(他环视了一下在座所有人)不要纠结细枝末节。我保证比我那些交出一试管底洗衣粉的前任们更尊重程序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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